AU,慎,喻文州生贺。
来来来!继续!
啊……周泽楷啊周泽楷,你何时才能真的出来(x
03、慢性毒品
我活了这么大,还没怕过谁。小时候听了太多鬼故事,凌晨都敢穿越坟地。后来大了一点,摸过枪也挨过枪子儿,也被判刑关了挺久。等我出来了,我就觉得再没有能吓到我的事情了。
反正什么样的鬼都听过了,阴间也迈进去过半只脚。
现在我还活着,一要拜神,二就是要拜自己,除了这两样,没人吓得到我。
现在我很低调,有个配钥匙的摊子,天天推着车满城晃悠,看着是落魄,但我只能这样,我并不想再次被拎到联盟总监狱蹲上一辈子。
而且最主要的,我要躲一个人。
今儿个天气不错,我把车停在胡同口,找了个电线杆旁边的空位置,再把装备和摆设摊开,挂上“配钥匙”的招牌。
岔路口这种地方比较容易接活儿,我从撑开摊子到中午吃饭时候,忙得几乎就没抬起过头。
其实我不仅仅只会配钥匙,开锁什么的我也会,但现在我不能这么张扬不能到处惹事儿。
我把打磨好的钥匙递过去,另一只手伸出去等着下一把钥匙递上来。
但等了半天什么都没等到。
我有点疑惑,抬头一看,愣了。
后面有个等不及的已经凑上来了,说什么老板我能先把钥匙留在这么等回来拿。
而我没工夫理他,摆摆手:今儿不接活了,明儿个吧。
我甚至没有移开视线,一直仰着头,紧盯着站在我前面的这个男人。他站得笔直,压迫感十足,投下的阴影将我整个人盖住。
我承认我有点犯怵。
我沉默着把摊子收起来,推着车,他就跟在我后面,一言不发。
我们走了挺久,穿越繁忙混乱的主干道,钻进一条寂静昏黑的小巷子,我见周围荒凉无人注意了,这才把自行车靠在墙边,回过了头。
我摆出了自认为最不以为然的样子。
——喻文州,你到底是找到我了啊。
——嗯。
他淡淡回应,看起来比我还要轻松千万倍。
好吧我承认,他是真轻松,我是装出来的,所以干脆也就不绷着了。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,将他按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,用力挺大,但我看不到他的眼中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我咬牙切齿:你他妈的阴魂不散啊。
喻文州笑得从容不迫:还有事找你呢,总不能让你跑了吧。
我猛一推他,然后松开手:你还想干什么。
喻文州摸摸鼻尖,从裤兜里掏出两张信息表格递过来。
——最后帮我一次?
我差点气炸:这种事情有多危险你不会不知道吧。
——我知道啊,所以我这不是来求你?
——你这哪是求我的样子!?
——哦,那么你还想怎么样?
喻文州危险地眯起了眼睛。
同时我大脑中一根神经猛烈跳起来,连同我的脊背都在轻微颤抖。
小巷子昏暗阴湿,野猫悄无声息走过撞翻几个垃圾空瓶,街道嘈杂那是几百米开外的事情,我站在这里只能听到隐约的细小杂声。
只有喻文州的危险是近在咫尺的。
我承认我此刻有点害怕他,连腰上的陈年伤疤都隐隐作痛。
他倚着墙,抱着手臂,纤长的手指轻轻打着节拍。这根本就不像是握过枪的手,如他整个人根本就不像是在炮火中穿梭过的人一样。我嫉妒,为何同为战犯,我这个B级的刑满释放后活得如此谨小慎微卑躬屈膝,而他个S级的,本该坐穿牢底永不见光的S级,此时却活得干干净净正大堂皇。
他看出了我的情绪。
——喏?帮帮我?不枉当年战友一场,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。
他的语调极具蛊惑性。
我差点就点头了。
我抓住最后的机会跟他谈条件:以后你再也不能管我,所有证据和把柄全部销毁,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。
他点头:当然。
我还是绷紧身体不敢放松,他又把那两张信息表格递过来,我飞速扫了一遍:什么要求?
喻文州:跟我那份一样,虚构一份完整的个人信息,所有都按我给你的东西填。
我最后挣扎:真的很难,你那份我都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出问题,这种凭空捏造一份信息植入联盟统计系统的做法,真的很难。
他点头:我知道很难啊,所以办成之后,我跟你再无瓜葛。
……
我知道他说到做到。
我在彻底自由和可能会死之间徘徊了两圈,最后咬牙答应了这桩差事。
前面说过,我不仅仅会配钥匙,还会开锁。其实也不仅仅会开锁,我也可以入侵联盟总系统篡改信息。但这太难了而且太危险了,我一般不会做。
在五年前,我帮喻文州做过一次虚假身份植入,那次很成功。当然我不会平白无故帮他,十年前我们是那场战争里的战友,战争结束社会动荡,战犯大清扫期间他帮过我很大的忙,不然我不可能轻易降到B级后被释放。
而我降级的反馈,是喻文州彻底没有了翻身的机会,判决书下来,是闷在总监狱里闷到死。
我暗中高兴,但也良心不安,我以为他是真的傻,直到五年前他站在我配钥匙的摊子前,如今天一样,好整以暇。
他出来了,他竟然出来了,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,但他确确实实从联盟监狱里出来了。
干干净净如他本就该出现在光明下一般。
他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:好久不见,作为报答,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。
我瞬间明白了所有。
他早就盯上了我,他早有打算。
所以当年帮的是我而不是别人。
这次要做的事情与上次一样。
两张信息表格里的虚拟信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而我现在在做的事,说的高大上一点那就是凭空造出一个人。
这个人叫“周泽楷”。
呵,周泽楷,这名字我不陌生,但信息是完全陌生的——喻文州把他“重置”了。
我对着表格反复确认了十遍,确保我录入的每一步信息都是正确的,这才小心翼翼地继续推进。
那几天的生活不堪回首。每每烦躁的想要放弃的时候,眼前就冒出喻文州阳光下的微笑来,便被杀到片甲不留。
而就是这种如影随形如蛆附骨的恐惧,让我不眠不休近乎一整周,在我关掉屏蔽反馈成功的那个瞬间,我几乎尖叫出来。
潮腐的房间透不进丁点光明,但我就是觉得我暴露在阳光下安逸释然。
我摸到早就没电关机的手机,充电给他打电话。
疲惫和轻松混杂成了奇妙的旋律:
喻文州,都弄好了,来验货吧。
他大概是从家里赶来的,我把伪造好的书面证件递给他,他歪头对着证件上的名字照片以及一串繁复号码看了许久,我甚至可以嗅到他发间的居家气味。
而这浅淡的气息告诉我,他也是一个如我一样正常生活着的人,所以根本没什么好怕的。
他的目光在照片那里停留了很长时间,看得极其细致,似乎证件上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。
我等得不耐烦了:可以了吧,那我走了。
他点头,眼中竟流露出赤裸的感谢和柔软。
他说:谢谢。
我回答:不用谢,记住你之前说的,我们互不相识。
他点头,把证件揣进口袋,再抬起头时眼神已经一片陌生,看我的时候如面对一尊陌生石像。
喻文州没说话,挥挥手就算告别。
我看着他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,直至融进巨大嘈杂的人流。他活的得心应手理所当然,这样的背影这样的脸这样的手,我还是难以相信十年前的他曾经端起过枪。
即使我亲眼见过。
天气不错,不冷不热,我用满是茧和伤口的手捂住脸,缓了几分钟才重新睁开眼睛。
我还尚未适应。
从此我与喻文州再无关系。
除了神明与自己,再无任何忌惮与尊崇。
tbc
这玩意儿越看越像是为了单苏喻文州而存在的东西……
我沉思着要不要删掉周喻tag……但他真的是篇周喻啊!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