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千

18

 

三年。

哦。

只是玩玩。

周泽楷想到了，想到了可能答案挺戳心口的，可也没想到这么戳心口。直接给了个时间，当这是签合同吗。

周泽楷不回短信，喻文州又来了一条。

说：那么两年？

周泽楷简直看愣了。

周泽楷又是没回，最后喻文州说：那一年呢？

周泽楷有心爆粗口了，感觉自己要是黄少天那属性的，估计已经骂遍了整间屋子了。

喻文州这次停了特别久，最后一条挺长的短信过来。说：我是觉得，我可能会浪费掉你太多时间，定个期限反而好，其实我也没什么可喜欢的。

周泽楷看了半天，心说，这是好聚好散的意思吧。

又看到那句“我也没什么可喜欢的”只无奈地想笑，觉得真够糟蹋感情的，你没什么可喜欢的，结果我喜欢了这么久，那你这话说的几个意思呢。

周泽楷终于是回了一条，说，别定时间。

喻文州说，是觉得时间短还是觉得时间长？嗯，其实三年很长的。

周泽楷重复，别定时间。

喻文州没有回复了，周泽楷也不想看什么回复，随便吃了点东西，洗漱完毕闷在床上直接睡觉。

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整个人冰凉的。

手机放在床头柜上，屏幕亮了一下，在挺黑的屋子里还挺扎眼。

周泽楷一个翻身把手机捞过来。都拿在手里了，却想到，自己不该看的。

可明明想看。

周泽楷犹豫了两秒，还是划屏点开。

喻文州说，不定时间的话，总会自欺欺人觉得没有尽头，总觉得还有时间可以浪费，等到最后分开，你就发现不值得了。

周泽楷看着好笑，在一起才几天，就想着分开了。还怕自己最后后悔，倒还替自己想上问题了，倒还替自己打算好后路了，管得真够多的。真觉得喻文州这实在是小心翼翼过头了，这是从前女友那总结的教训么，这么深刻这么要命的，累不累。

周泽楷有点失落，但又有点惊讶地发现，自己似乎竟然没那么生气了。

他又看了看喻文州的短信。以前好聚好散的意思，反而成了患得患失。

周泽楷觉得有些字眼儿眼熟，偏头想了想。

最后周泽楷说：你在听歌？

话题有点跳，等了一小会喻文州才回过来，说：是呢，正在听。

周泽楷又说：《浪费》？

喻文州这次就回的快了：猜得真准。^^

周泽楷看着屏幕就笑了。说，换一首吧。

听得难受就不听呗，非要自虐，听完了又想些有的没的，多影响心情。

喻文州说，那也得先来首可以换的啊。

周泽楷说，等见面。

喻文州说，好，那见面之前，我还是先听着《浪费》好了。

周泽楷说，不要，过期了。

那首歌已经过期了。

你已经给了机会，你也的确惭愧过，不然哪里来的试试哪里来的三年。所以也就别再继续听了，听了旧日的萧凉和不甘，也是会被感染的。

过期了就存着，不要再血淋淋地挖出来倒是也好。

 

喻文州一句三年，到底是最后偏了题，也就不了了之。后来周泽楷想了，就像喻文州说的，三年很长。能把喜欢磨得成了习惯磨得消耗殆尽，也能磨得陷在里面爬不出来。所以也就不谈什么有时限还是没时限的问题了，三年那么久，谁知道三年过后又是什么样子。

让喻文州跟他自己定的三年时限玩儿蛋去吧。

周泽楷也就释然了。

后来两个人都挺默契，没再提到这个话题，每天短信发个两三条，训练的时候照常训练，一切也蛮好。

那个一周一见面的计划被实施了，两个人你来一趟我去一趟，也真没耽误什么事情，虽然相处的时间也不多，不过到底是能见到的。

喻文州最开始来的那次，飞机到的早了些，周泽楷这边还在训练室闷着，喻文州之前来过轮回，也就认路了。等喻文州敲响了训练室的门，周泽楷还以为是经理找自己有事情，没什么准备把门拉开，正对上喻文州微笑的一张脸。

周泽楷愣在原地，半天没有反应。

也不知道是太过惊讶还是太过喜悦，大脑直接当机。

喻文州笑着叫了声：小周？

周泽楷这才眨了眨眼睛，呃了一声，掏出手机看看，屏幕上没有短信，便有些干涩地说：怎么……不打招呼。

喻文州仍然笑，说反正我记着地方，说完指了指训练室，倒是没往里探头看，问：在训练？

周泽楷说，嗯。

喻文州说，那你继续，我先随便转转。

周泽楷总觉得放喻文州自己一个不太好，可是训练确实还没做完，一时间有点进退两难选择困难，愣是闷了挺长时间都没回话。

喻文州瞥了瞥周泽楷犹豫的样子，笑起来，低声说，那我在门外等你，你练完了出来就好。

周泽楷抬眼瞅了一眼喻文州，喻文州正常笑着，不像是开玩笑说出来的。

周泽楷呃了一声，似乎还是有点犹豫，又闷了两三秒，最后下定决心一样地说，等我。

便挺快的溜回训练室里。

十分钟之后，周泽楷出来了，拎着个包，对喻文州乖乖笑了一下，说，练完了。

喻文州有点惊讶，说，这么快？

周泽楷依旧笑着，点点头，又说，去吃饭。

而此时训练室里一片寂静，坐在周泽楷旁边的江波涛更是直接呆住没反应过来。

半晌，江波涛才凑过去看了看周泽楷的屏幕，的确显示训练完成。说起来，周泽楷的电脑都还没关，几乎是完成的瞬间就推键盘拎包走人了。

整个训练过程可怕至极腥风血雨。

江波涛表示，自己第一次看见周泽楷手速那么快。

 

一次来回好几个小时，只为一顿午饭。

这么过了挺长时间，周泽楷起初会以为时间太短，没什么意思，可其实，几次跑来跑去，比他想象的让人温暖得多。

要的是路上的期待，见了面的高兴，以及离开时候的对下一次见面的期待。

倒是有一次，复盘顺利，问题不大也就早早结束了，多出半天假期来，周泽楷便早去了。早去了也没告诉喻文州，明显是学了喻文州的作风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。等晚上到了，才给喻文州打了个电话。

喻文州那边声音很轻，问，怎么了？

周泽楷站在蓝雨俱乐部门口的榕树底下，瞅着马路对面俱乐部里面，几扇窗户里透着白光，还有几扇黑布遮了窗子的，应该是放了电脑的训练室了。

周泽楷笑了一下，说，我在门口。

喻文州三分钟后出现在了周泽楷的视野里。

周泽楷站在马路这边，看着对面喻文州左看看右看看，插着车流的空隙过马路。喻文州过马路的时候，也是不怎么着急的样子，也不跑，挺小心地注意着车，走到周泽楷眼前，笑得挺无奈的。

说，怎么今天过来了，不是明天么。

周泽楷眨眨眼，语气无辜，说，反正有空。

喻文州又笑了一下，拉了拉周泽楷的衣袖示意了一下，说，还没吃饭吧，先吃个饭，你晚上想去哪玩么？我陪你。

周泽楷跟在喻文州后面走，喻文州走在马路自行车道上，走得稍微快一些，在前面带路。周泽楷看了喻文州的背影一会，伸手拦着喻文州肩膀把人捞进了人行道上。

喻文州没反应过来，惊讶地回头看了周泽楷一眼。

周泽楷已经把手缩回去了，说：危险。

喻文州愣了，连脚下步子都停下来了，周泽楷也就跟着停了，喻文州看了周泽楷半晌，看得周泽楷有点发毛，无辜地眨眼睛，说，嗯？

喻文州依旧没吭声，只是突然短短地笑了一下，轻轻摇了摇头，继续往前走。

周泽楷不明所以，只能继续跟着，走得快了点赶上了喻文州的速度，凑上去盯着喻文州的脸，用眼神问，怎么了？

喻文州依旧摇摇头，声音带点笑，可能还有点无奈，说，没什么。

说完后，停了一会，转移了话题，问，小周你晚上想去哪玩？我看看能不能订到出租车，就不用街边拦车了，省时间。

周泽楷的思维立刻就被带了过去。

歪头也真挺费劲地想了想，最后给了喻文州一个试探的眼神，说：我们去唱歌？

喻文州笑着点头，说，好。

喻文州不是说要换首歌么。

周泽楷是想到了这个，所以才想着去唱歌。其实他挺少唱歌的，本来说话就少，唱歌这个活动也就顺带着不怎么在考虑范围内。其实周泽楷挺早就想着去了，不过前几次例行见面都是只有一顿午饭的时间，根本没时间进KTV，去KTV一般少说也唱两三个小时，这么大的时间输出，更是不适合两人短暂的见面。

倒是这次终于多出来了些时间。

蓝雨俱乐部附近就有KTV，也算是蓝雨经常聚会去的地方，喻文州也熟悉，两个人也正好省了打车费，就近又吃了点饭。

喻文州显然是吃过了的，坐在周泽楷对面，单手托着腮看周泽楷吃，不怎么明显地笑着。虽然是只有两个人，不过还是进了包间，防止被认出来。

周泽楷吃得不快。怕喻文州等得急，吃上两口就抬头看看，每次这时候，喻文州就笑一下示意他继续，周泽楷这才把头低回去。吃了一半周泽楷去洗了个手，回来撞见喻文州拿着一根筷子戳了一块土豆玩，听到周泽楷的开门声，喻文州回头瞥了一眼，笑了一下便把筷子放下了。

周泽楷觉得喻文州这些小动作有趣。

喻文州也不挡着，只是收回手，垂着眼睛笑着说，快吃。

吃了半个多小时，一顿饭下来也没什么对话，可能感觉有点尴尬，所以吃完的时候周泽楷有点不知所措，偷偷看看喻文州。喻文州倒没觉得气氛微冷，依旧笑得软，见周泽楷吃完了，他收回撑着脸颊的手，直起背，说，吃完了那我们走？

周泽楷眨了眨眼睛，点点头。

 

规避着一些话题不谈，是挺好的，不累也心安。

两个人吃完饭出来的时候的确不早了，喻文州似乎习惯走自行车道，周泽楷便又把他拎上来。

喻文州这次没再愣住，是有些习惯了，笑了一下说谢谢。

周泽楷听了谢谢觉得奇怪，说：不用。

喻文州懂了，点头，说，以后不说了。

喻文州几乎一直在笑，就算不是笑弯了眼睛的那种，也是微微勾着嘴角的笑。

周泽楷知道喻文州是习惯了，并不是故意的，但看着还是觉得喜欢，甚至还想伸手戳戳的，不过到底是忍住了，只是目光有点专注。

盯得喻文州发现了，偏头瞅了周泽楷一眼。

周泽楷立刻把目光收回去了。

有点被抓包的窘迫，周泽楷先是摇摇头表示没事，然后也小小的笑了一下。周泽楷就不经常勾着嘴角了，所以这个笑还是挺明显的。

喻文州问他：很高兴吗？

周泽楷点头，说，嗯。

喻文州也就没再继续话题了，两个人又是无言半晌，周泽楷突然声音有点小，问，你呢？

喻文州显然知道他的意思，说，当然也高兴呀。

 

KTV人不多，两个人订了两个小时的，进了包间才觉得两个人来唱歌还真是够寂寞够无聊的行为。

一人拿着一个麦站在桌子的两边，隔着一张桌子对视，对视了半天同时笑出来。

喻文州摇摇头勉强停住笑，说，反正来都来了，先唱着吧，不想唱了，点歌听也挺好的。

周泽楷点头，拿着麦缩到角落里坐下了。

喻文州还站着，回头瞥了他一眼，笑着说，怎么不去点歌？

周泽楷有点狡猾地开口：你先。

喻文州更狡猾，不是你要给我唱的么？

周泽楷一愣，没说话，倒是站起来蹭到点歌台的地方，微微抿着唇，伸手按着屏幕，目光专注。

周泽楷手指长，看着好看，敲起屏幕来总是职业病的想卡个节奏。

选了半天不知道该唱什么，最后挑了首《听不到》，唱两句就转头瞥一眼喻文州，喻文州倚着沙发靠背，挺轻松地坐着，看着屏幕上的画面，仍然带着点笑。

“我的声音在笑，泪在飙，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，世界若是那么小，为何我的真心，你听不到。”

周泽楷觉得这样隔一会看一眼，不太够，干脆转过身一直盯着喻文州。喻文州又是被盯得发现了，转脸看了一眼。

周泽楷看见喻文州突然笑得有点无奈，这个笑容太戳心，周泽楷一愣，噤了声，只剩伴奏叮叮当当自己响着。

周泽楷盯着喻文州，喻文州也没转移目光，半晌后垂下眼，挑起唇角，声音挺小的，混在巨大音乐里的确有点难辨认。但是周泽楷到底是听了个清清楚楚，他似乎总不自觉的对喻文州的声音格外注意。

喻文州是轻轻叹了口气，然后无奈地说：我没有听不到啊。

周泽楷缓缓睁大眼睛，拿着麦的手垂下去，嘈杂伴奏一口气放到了最后，直到换了另一首歌。

喻文州这话说得轻快而随意，可周泽楷听了，像整个人被扔在五月九点的阳光下面慢慢晒，晒得浑身渐渐散开，温暖是一点一点蔓延出来的，从皮肤浸入心脏，像黑暗行走十天的人突然见了光。

周泽楷扯着嘴角笑得眼睛都弯了，有点想刻意收敛，不想笑得太厉害，却到底收不太住。

看起来还真是挺傻气的。

喻文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，有点疑惑地看他，他依旧笑，摇摇头并不说话。

后来周泽楷还没撑到两个小时就睡着了，睡死在一首挺轻缓的歌里，就那么坐着低着头，下巴几乎抵在胸口上。

上午复盘下午赶飞机，到底累得要命。喻文州把他放平了，又垫了个包当枕头。

周泽楷一睡睡了挺久，等醒了，发现音乐已经停了。

周泽楷愣了一会，猛地坐起来，头还有点晕，反应了半天，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，顿时有点抱歉，直接睡着了总感觉是不太礼貌的。

抬头看了看，看见喻文州坐在不太远的沙发边上玩手机，难得收起笑来，没什么表情但五官柔和，手机的光打在脸上，觉得暖。周泽楷呆了好一阵子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，凌晨一点半。

喻文州发现他醒了，回头对他笑了一下。

周泽楷微微皱眉，清清喉咙，声音还是有点哑，说，不睡？

喻文州笑：也不困，而且要是睡着了，丢了东西就不好了。

周泽楷也就不再说什么，又盯着喻文州看了一会，这才反应过来光线太暗，喻文州把灯也关上了，只有走廊的灯从包间门透进来。

周泽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睁大眼睛说，到点了。

喻文州听懂了他的意思，笑得让人安心，说，没事，我续到早晨六点了，看你睡得挺死就没叫醒你。

周泽楷看喻文州笑，心跳变奏。忙移开目光，移开后又想看，所以再抬起眼睛瞥回去。喻文州觉得有趣，但也没再说什么，只是声音挺轻地问，再睡会？

周泽楷立刻摇头，微微皱眉，说，你睡。

不容反抗的语气。

喻文州听得一愣，似乎要反驳，但看到周泽楷执意坚持的表情了，便把话收回去，整个人放松下来，声音都软了，说，好。

喻文州睡起觉来格外安静，侧躺着，枕着沙发上的抱枕。

周泽楷也不敢怎么动，怕把人吵醒了，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坐了二十分钟，前十分钟发呆，时不时去瞥喻文州，不过到底光线暗，只能看到一片暗影，是看不见脸也看不清表情的。后十分钟周泽楷掏出了手机玩。不知道玩什么，最后插上耳机打节奏大师，打了两把，手机屏幕太小，而且手机放在腿上放不住，划屏的时候还容易跑，所以打得不太痛快，两把之后也就关上了。

周泽楷又去看喻文州。

喻文州依旧安静得很，周泽楷算着，二十分钟，怎么也该睡着了。他轻轻起身，起身的时候发出了些细小响动，他反射性去看喻文州被吵醒了没。这感觉，倒有点像小时候趁妈妈睡午觉的时候偷溜出去玩的样子。

周泽楷觉得好笑，也就真勾着唇角笑了。

周泽楷凑到喻文州面前，蹲下来盯着看，看了一会，想伸手碰，可又知道不能打扰喻文州，到底是没动。

他们几乎还没有过什么身体接触，手也不牵，也是怕被别人看见。偶尔拦一下肩膀或是拥抱一下，也是很快就分开了，更别提伸着手去戳喻文州的脸了。

周泽楷想到这，扁扁嘴。

正继续盯着看呢，喻文州突然睁开了眼睛，周泽楷一惊，无措地向后退了一点，心跳频率狂飙，他完全没想到喻文州还醒着，此时被逮了个正着，到底是吓了一跳。

喻文州眼神清明的很，一点困意都没有，看周泽楷的反应，可能觉得有趣，眼睛微微弯着，蒙上一层笑意。

周泽楷却觉得更别扭了，没了下文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喻文州调整了一下姿势，轻轻说，好像睡不着啊。

周泽楷直起身去看房间门的方向，最后试探着问，那我们去遛街？

喻文州点头，说好，便撑着沙发坐起来，用手心揉揉眼睛。

周泽楷默默看着，觉得喻文州挺累的样子，又开始后悔自己遛街的这个建议，还纠结着，喻文州已经站起来了，扯了扯周泽楷的衣摆，说，走么？

周泽楷复杂地看着喻文州。

嗯了一声，却没动弹，喻文州以为他跟在后面，走到门口了，听到周泽楷语速有点快：要不唱歌。

喻文州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，问，不是要遛街？

周泽楷嗯的拖了个长腔，最后轻轻说，你累了。

喻文州听了，把拉开的门关上，走到沙发边上坐下，只是笑着，倒也不再说什么了。

两个人这次倒是都没再睡着，点了些歌，想唱了就唱两句，不想唱了就听原唱，点的歌摇滚偏多，总怕困意跟着小清新不可避免的就来了。

表面上是没什么意思的一个晚上，但到底是两个人一起度过的时间，只有两个人。

而且周泽楷在KTV泡了一晚上，这事情本来就是前所未有的，从这个角度想，这晚上过得倒真是特别有意义。最后时间快到了，喻文州关了原唱给周泽楷唱了首歌，声音不大，把本来挺high的歌唱得很软，彻底变了风格。

可能就是因为声音低软，所以听起来像自言自语。

周泽楷当时有些愣，没来得及录，喻文州记不太准歌词，一直盯着屏幕。

周泽楷看到的是喻文州的侧脸，一边看一边听，最后笑了。

 

而你，是否看穿了我，看穿了我假装的冷漠。

后来上飞机之前，周泽楷狠刷着流量在关机前把那首歌down了下来。歌名是《反而》，飞机上就开着飞行模式单循。听着听着觉得声音不是喻文州的到底有点可惜，又觉得原唱和喻文州的风格不同便更加觉得可惜了，可却还是开心占了好大的比例。

靠窗位置，虽然窗户小，窗外也没什么可看的，但到底是个窗户是有光的。

周泽楷胳膊撑在小桌板上，撑着脸朝外边看。耳机声音挺大的，空乘提醒了他好几遍问需不需要水的时候，他都没有听见。

几乎是听到了飞机落地关机。

下了飞机之后心情棒棒的，却又觉得这两个小时过得真是够无聊的。他给喻文州发短信，说了一下自己到了。

喻文州回：那就好。^^

周泽楷收了手机，机场人也不是太多，打车也好打，等坐在车里坐稳了，周泽楷又掏出手机发了一条，说：求录音。

喻文州没懂，问，什么录音？

周泽楷说：你的歌。

发送成功之后开始脑补，想着喻文州收到短信之后，应该是有点无奈的笑着的。

刚脑补了一会会，手机震动喻文州短信很快就来了。

喻文州说：好说，来个邮箱。^^

 

tbc

*今天画图休息间隙的产物……要困死了不行了爬走了无力了……